2012年4月12日 星期四

思念


2009年老爸云游之后去了一趟新西兰,在奥克兰住了5天,那个时候老爸还没有走远。断断续续似珍珠断了线的雨后,在一望无际的牧场上看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,眼泪垂垂的那个时候想着,与空气拉锯几经挣扎获得解脱的老爸, 远行之后应该是住在这样叫天堂与世无争的地方。

一直希望车子开快一些,要赶紧赶到彩虹的尽头,去看看。可惜车子再快,彩虹还是在眼前,不远不近,不慌不忙。像极了不知道孩子牵肠挂肚想念的老爸一样。知道伤口还在疼痛的男人那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是轻轻拍着我的手背,拍着拍着,拍着拍着。

3年后回到南岛,为了圆那爬上冰川的梦,南极北极是去不了,世界第一高峰永远也只能梦里相会。于是最后选择来弗朗兹•约瑟夫冰川(Franz Josef Glacier)徒步。


在雪山脚下温暖的被窝里,梦见老爸。阿爸风采如昔,穿着平常在家里老爱穿的深灰色长裤,裤脚反了起来,手里拿着一个老花眼镜,用家乡话跟我说,这眼镜坏了,怎好?


梦中惊醒的时候,雪山下身心疲惫的人群沉沉的睡着,雪山顶上挂着一轮大大圆圆的月。 思念像雪崩一样万马奔腾的翻滚而来。


对于那个远行多年,今生永远不再相见的老人,我的泪水簌簌簌簌地,湿了半边枕。

谁说时间是忘记一个人最好的良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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